王琰回到自己的营帐,叹了口气,跪坐在案前,揉了揉发胀的脑袋,摩挲了一把脸,发呆半晌,提笔写信,叫了家中亲信过来,把信送出去,“也不知道彦曦和彦云最后会怎么选择,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。”
程允已经有几天没亲自去叫阵了,因为朱儁这个人的自控能力太强,无论是怎么损他,也能坚守不出,气得程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,你是来进犯我们的好吗?你扎营不出是什么意思?你要打就打,不打你走啊!
但今天听闻斥候说朱儁军有异动,顿时又来了兴致,跟黄忠等人一起出营挑衅,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,让黄忠等人尝试攻营,又遭到了顽强抵抗,抛下了几百人尸体,悻悻回营。
程允在主位上戳着下巴,“你们说这朱公伟搞什么名堂?斥候说他们的人入夜出去,清晨回来,又不与我们接战,是要搞哪出?该不会是偷偷逃跑吧!”
贾诩沉吟,“这种计策应该是增兵减灶之计或是减兵增灶之计,可能是他们要走,也可能是他们来了援军,还需要更多的情报,我们才能揣度出他们的真正意图。”
荀攸点头,指着地图,“他们若是援军来,一定是从西方向来的援军,而凉州的本部汉军已经全军出动,剩余的就是各路羌人与韩文约部,据子扬的情报,韩文约部正在和号多羌交战,没有精力来支援朱公伟,而其他的各路羌人在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,也不会随意再做出选择了,不应该是援军,应该是要走。”
程昱点头,觉得荀攸说的很有道理,“也不会是南匈奴或者鲜卑的援军,南匈奴现在正在并州兖州为患,不可能西进再挑衅我们,而鲜卑与羌人之间多有摩擦,朱儁也对鲜卑恨之入骨,多次支持公孙伯圭讨伐他们,应该不会和鲜卑沆瀣一气。”
李儒认为朱儁不会虎头蛇尾的撤退,“朱公伟只会是选择其他方向进犯我们,而不是灰溜溜地回凉州,若是因为一次势均力敌的作战不能碾压我们就撤回西凉,那么他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,”
程允看着地图,“按炊烟来看,他们的炊烟不只是数量上没有变化,连持续时间都没有变化,说明朱公伟要么想给我们一种他们人数没有变化的假象,要么就是人数真的没有变化,会不会是他们的确人数没有变化,只是骗我们去攻营,再伺机埋伏?”
程昱看了程允一眼,“伺机埋伏是不可能的,若是将营门让给我们,我们进去就直
接放火烧营,他们用什么埋伏?不过骗我们攻营是有可能的,但每次的损失都是可承受的,可以尝试很多次,他们可能与我们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吗?”
程允摇摇头,李儒仔细分析,“这样说来,他们就只剩下转移这一条路了转移方向,我们猜都不用猜,一定会是南方。”
荀攸看了看地图,“南方?那就是直奔夏阳而去了。”
“夏阳...”程允环视夏阳周围,“夏阳倒是好地方,可以直接渡过洛水,兵锋直指汾阴,若是我们抵挡不及,怕是真要被他们打通一条通向洛阳的道路。”
“不,不可能直接东渡汾阴的。”程昱摇头,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他们一定会注意粮道不被我们所劫掠,因为汾阴已经是我们掌控势力的腹地了,若是坚壁清野,且截断粮道,他们就是瓮中之鳖,只有死和降两种选择了。”
贾诩眼前一亮,“那我想我应该能够猜到他们的想法了!”
程允好奇,刚要问他,荀攸神情了然,胸有成竹,想来也是知道了朱儁等人的想法,李儒眯着眼,脸上笑容见露,程昱摇摇头,“和你们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啊。”
看着程允那一脸懵逼的表情,程昱无语,“既然他们怕被断粮,就一定会是选择不那么突进的地方,从夏阳往东是汾阴,往南是弘农,都是我们控制非常紧密的内部区域,与凉州也不接壤,他们选择这两个位置,虽然会有一定的战略优势,但风险极大,人手不足的他们一定不会选择冒这么大的风险,所以只剩下一个方向了。”
程允看了一下,骤然一惊,“你是说三辅?张温张伯慎那里?他们要去和马腾会合!?”
几人对视,都点点头,程允倒吸一口凉气,“那等什么呢,迅速给刘晔写信,让他以于禁乐进为大将,带着他五万北军从弘农走风陵渡支援三辅,三辅不能丢!”
程昱点头,程允又思考,“我们现在只能继续尝试每天骂阵攻营,虽然每次都有些许损失,但只有这样,才能够判断出他们什么时候撤离,我们又不能直接弃掉壶山口,弃掉的话整个并州就再难收回到我们手中了!”
却说河东,王凌正在统计秋收账目,在没有阿拉伯数字的年代,甚至连珠算都没有的这个年代,纯人力计算归纳收成与税收入库,真是个天大的工程,何况还涉及到租用耕牛与建立水车渴乌的问题,即使是有崔均的帮助,王凌感觉自己还是有一
种要秃的感觉。
忙到夜晚要掌灯了,看着案上积压的各县屯田收成账目,王凌叹了口气,恨不得大喊一声。
崔均帮他斟茶,“彦云兄不必着急,咱都是屯垦团的粮,晚一些日子算清也不打紧,反正屯垦团的人又跑不了,咱也不会私吞了他们的粮然后跑路。”
火急火燎进来的王晨注意到崔均在,眨了眨 -->>
216王凌决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