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因为没有了人形模特支撑,那洁白的蕾丝婚纱黯然地躺在暗紫调的鸢尾花地毯上,华丽的裙摆铺成一个圆。
空气安静,四周浮动着陈薇奇喜欢的晚香玉调子,这是一种很女人的香,甜蜜中带着性感。
陈薇奇衣帽间的香比卧室的香更浓郁。
有好几日没有闻到了,庄少洲有些被影响,气息微沉,闲散地倚靠在一只用来放手表的长柜边上,双腿搭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直到察觉脚步声后,他才稍稍偏头看过去。
落地镜前,陈薇奇只穿着一件肤色紧身塑形衣,正试探性地踩进裙摆的正中央,那塑形衣过于薄过于透,穿了等于没穿,牢牢地贴着她挺翘的臀线,还有纤细到盈盈一握的腰,两条笔直的长腿纤合度,完全地展现在镜子里。
这样一来,从庄少洲的角度看过去,就仿佛有两个陈薇奇,带来的冲击是指数倍的。
庄少洲不知道该不该盯着看,但盯着看,的确太失态了。他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,怎么三四天没有尝过,就想得这样紧。
陈薇奇站到婚纱的中间,转身对庄少洲勾勾手指,声线一贯的慵懒蘼丽,“庄少洲,你快过来,帮我穿上去。”
她勾手指的动作不知是故意的,还是惯性使然。总喜欢这样。她对宝宝就这样,勾一勾手指,宝宝就屁颠屁颠飞奔而来,细尾巴翘得高高。
庄少洲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,想起谄媚的宝宝,他唇边有嘲弄的笑意,但还是站直身体,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过去。
陈薇奇看着镜子里不断靠近的庄少洲,宛如一片缓慢移动的乌云阴影,高大挺拔的体型带着凌厉的俊美,直到完全罩在她的身后,把她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。
平时陈薇奇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体型差别这么大,此时站在这面纤尘不染的大落地镜前,她才恍然发现,她的力量和他的力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级。
她一米七的个子很高挑修长,站在庄少洲的身前,硬生生被衬托出滑稽的娇小感。
陈薇奇看着庄少洲没有西装遮掩的精壮手臂,脸有些发热,想到做那事时,他居然也能把她抱起来……………
“帮我穿,太重了,我弄不好。”陈薇奇立刻止住思绪,胳膊怼了下男人。
庄少洲弯腰俯身下去,两手抓住婚纱前胸的边缘,提了起来,从镜子里看,这场面很像仙女教母拿魔法棒在她身上一点,璀璨的婚纱顺着曲线蜿蜒向上,直到裹住她的身体,完成了某种仪式。
这是庄少洲第一次为陈薇奇穿睡衣以外的衣服。
亲手为她穿了婚纱。
也不是所有的新郎都有机会亲手为新娘穿一回婚纱。
“别动。”庄少洲低声制止陈薇奇的动作,沉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,“等我绑好系带你再欣赏。
说完,他手指绕着系带,像是在缝合什么。镜子里,庄少洲低敛着锋利的眉眼,专注那两根脆弱的,他一绷就会扯坏的细带。
呼吸都落在陈薇奇的背脊,弄得她发痒,不停地动着那对蝴蝶骨。
“你快点。”陈薇奇催促。
庄少洲漫不经心,“快不了,宝贝,不然会扯断。”其实没这么脆弱,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,手指若有似无地在她后背碰着触着。
安静的夜晚,流淌着道不明的暧昧,庄少洲慢条斯理系好婚纱,终于站直了身体,两只大手顺势环住陈薇奇的腰,他的目光越过陈薇奇,看向镜子里的他们。
陈薇奇长发披在身后,素净的一张脸,穿着无与伦比的蕾丝婚纱,被他禁锢在怀里。
他其实想为她穿婚纱,也想脱掉,这样才是完整的仪式。
“Tanya,你真的好美。”
男人沉沉叹了一句,吻落在她的肩膀。
陈薇奇在他怀里轻颤了颤,失神地和镜中的那个自己对视。少女时的陈薇奇不止一次想过,穿上婚纱的心情是怎样的,现在她真的穿上了属于自己的婚纱,这种真实的心情她居然又形容不出来了。
说宁静太沉重,说高兴太肤浅,但她的心,似乎飘在一片安静的海上,随着温柔的海浪浮沉,那种舒服的感觉蔓延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。
庄少洲吻她的肩膀,脖子,又追逐到耳廓,陈薇奇知道他在吻,就这样偏过头来,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鼻尖,像天鹅交颈,气息融在一起。
庄少洲被她这几乎是主动的暗示弄得浑身燥热,喉结吞咽,很轻易地找到她的唇。
镜子里,一对情人在轻柔地吻着,渐渐的,那种轻柔消失,镜子被重重撞了一下,幸亏牢固。
陈薇奇被按在镜子上,仰着头,颈项崩成一条笔直的线,快要撕裂般,脆弱而美丽。她紧紧环住庄少洲的后颈,闭眼享受唇齿交缠带来的酥麻。
庄少洲吻得温柔又有力,是陈薇奇最喜欢的方式,弄得她舒服得喘着,眼尾都染上薄薄的红,只是她看不见,镜子里男人的手,克制地收着力道,怕弄坏她的婚纱,怕弄疼她的唇,净色的手背泛起青筋。
“婚礼上还想要什么,Tanya。”庄少洲低喘着说。
陈薇奇迷离着眼,在朦胧的思绪中,她随口一说:“还想要烟花………………”
那晚在拉斯维加斯的烟花,只有零星几朵,她还没看过瘾,就没有了。她 -->>
50、新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