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空间里充盈着浅蜂蜜般的明亮色泽,男人锋利的轮廓浸在淡金中,灰白的烟雾在丁达尔效应中变成粉紫色,朦胧地笼罩他,像一帧复古滤镜的老电影。
侧脸上那道伤口几乎看不见了,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才显出一线淡淡的痕迹。
这是两人争吵过后的第八天,无事发生,一通电话,一条消息也没有。也不知道在僵持什么,反正有一方在僵持,另一方也不甘示弱。说不清。
庄少洲点了雪茄也懒得抽,就这样看着烟雾在光下变幻形状,宛如油画上的笔触。办公桌上还堆着十来份报告没审,他有些疲惫地在这走神,他在工作上其实向来都是精力充沛,野心勃勃。
这种疲惫和走神令庄少洲感到厌烦。
不需要一周抽出三次来见联姻对象,不需要打电话发消息维系松散又塑料的联姻关系,他应该更专注,更投入,更认真地赚钱。她陈三小姐不都是在狂吸金?这八天应该赚了好几个亿吧。
她这种女人就不需要男人,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!不对,她需要的是狗。
一个她说吻才可以吻,她说不可以就不可以,由她揉搓圆瘪,把她当神女供着,被她甩了还要忍辱负重为她赚钱的狗。
他不是,所以挨了她一巴掌和一通斥骂。
庄少洲冷笑,眼底晕开一丝自矜之色,把雪茄灭了,把私人手机调静音,继续回去工作。
陈薇奇的狗谁爱当谁当,他庄少洲丢不起这个人。
心无杂念后工作效率显而易见,直到中午一点半,庄少洲都尚未察觉饥饿,是黎女士风风火火地杀到盛徽总部,把他从文山会海中揪了出来。
“什么意思啊,臭小子,打你电话都不接。”黎雅柔不爽地睨着自己儿子,越发觉得老二这家伙人模狗样的。
和他爹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。
“你有打电话?”庄少洲拿起私人手机一看,果然三四个未接来电,他淡定解释,“工作时设了免打扰。”
黎雅柔眯了眯眼,看透了什么,笑着说:“除了我也没人打扰你。”
庄少洲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他蹙了下眉,“您找我到底什么事?”
黎雅柔笑着拍他一巴掌,“请你老妈吃饭。过大礼还有些细节要和你商量,你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
庄少洲慢条斯理起身,“您哪是太监,是掌管全局的太后。”
黎雅柔:“你但凡对薇薇多贫嘴多幽默,也不至于中午沦落到请我吃饭。”
庄少洲神色动了动,没有说什么,硬生生挨下了这句冷嘲热讽。
黎雅柔自从离婚后就很少来盛徽总部了,今天突然驾到,底下一群人都诚惶诚恐,早已经有狗腿把她的行踪报给了顶楼。庄少洲亲自开车,黎雅柔坐后座,派头很足,宾利驶出总部地库时,和另一台车牌为“Eleanor”的黑色幻影相遇。
庄少洲点刹车,让另一台车先过,降下车窗后对坐在幻影后座的男人问了一句好。
“爹地。”
庄綦廷微笑着询问:“去哪?”
父子二人对视的一眼中含义颇深,谁都知道秀场上对方的存在,但默契假装不知。男人就是这样,掩耳盗铃都要维持着脸面,仿佛不戳破,就一切都没发生。
“带黎女士去吃饭。”庄少洲笑了笑,也不解释为什么车上会有黎雅柔,他这位父亲手眼通天,耳目众多,自然什么都知道。
庄綦廷面容威严,但声音和蔼:“快两点了,怎么才吃午饭?”
庄少洲:“您吃了吗,要不一起?”
后座的黎雅柔全程闭目养神,不为所动,连车窗都懒得打下来,直到这句话后,她才开口,懒懒地催促:“快走,我饿了。”
庄少洲冲父亲扬了扬下巴,笑容中不无看笑话的成分:“Sorry,庄董,下次再一起,黎女士似乎不太想和您吃饭。”
“黎女士饿了,您让我先走。再会。”
一脚油门,本来还礼貌有加的宾利毫不客气地越过劳斯莱斯。被遛了一圈的庄綦廷气得笑了下,低声骂了一句狗崽子,这家伙擅自缺席全球央行会议,他还没找他算账呢。
吃饭仍旧在Monblue餐厅,这里私密性好,离得近,环境、食材、菜谱都无需费心,是谈事的好去处。
庄少洲的专属包厢每天都会有人清扫,鱼缸也有专业人员定期维护,深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。黎雅柔端着一杯老树普洱,坐在鱼缸面前欣赏成群游弋的热带小鱼,“你养那么多鱼,薇薇喜欢吗?她如果不喜欢,你以后可不能在婚房弄鱼
缸了。’
庄少洲漫不经心地勾唇:“我喜欢就行,为什么要管她?我也不喜欢她养狗。”
黎雅柔:“你吹吧,谁不知道你喜欢狗狗猫猫,是你狗嫌猫嫌才不敢养,只能养一缸破鱼。”
庄少洲不养猫不养狗,他养鱼。
不过不是一缸破鱼,庄少洲的鱼缸堪比海洋馆,里面的珍稀热带鱼甚至连普通级别的海洋馆也难有。
见过他的鱼缸的人都要骂一句糟钱,光是一整套完备的维生系统就高达数百万美金,更不说从大西洋最纯净无污染的地区所运来的热带鱼、珊瑚丛、礁石、植物、海水……………
庄少洲笑了下,“不说这个 -->>
24、绝地反击